（扉扉）日月成双
日月成双
*之前有个番外没发，这次1.7万字全篇放出，希望大家吃得愉快
（1）
扉间状态很差，全身上下没有一点查克拉，更重要的是肺部病灶无法治愈。
柱间紧张的捏着扉间的手，等对方呼吸平稳之后却始终不能安心。
“兄长？”扉间醒来，吃力地坐起，柱间过来搀扶时正对上一双疑惑的眼睛，一手摸上脸颊，另一只手却抓住了垂在耳边的长发，停顿片刻面露一冷，警惕问道，“你是千手柱间么？”
“你是不是扉间？”终于明白了违和感在哪里，他的扉间身体很健康，身体没有多年不去的顽疾，倒是经年累月的对战留下来层叠的疤痕和老茧，而眼前的扉间双手稚嫩显然没有做过任何粗活，身体柔弱绝对无法到战争前线。
“我大概知道了。”扉间放下手，微笑着看向柱间。
“嗯？”知道了什么？
“平行世界，”眼神四下打量了一番，“我是扉间，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扉间……”
柱间狐疑，“你是从其他世界来的。”
“是，”对方感觉良好并迅速进入状态，面带微笑扭头看向走廊，似乎期待着从哪里走出来什么人。“瓦间和板间呢？不在家么？”
柱间一瞬间无话可说，犹豫着要如何解释，对方却只是看着他，缓缓说道，“不在了是么？”
“啊……”
“那么，你的扉间呢？”
“最近扉间也在说什么多维度的平行世界，也许是去了你的世界？”
[扉间]暗自握了一下被子，然后像是想通了什么一样笑道，“这个世界的‘我’也在做着空间研究么，真是不可思议。”
“不都是你么？”
“我总感觉这个世界的科技水平……不，也许整个世界的基础理论都不一样。[扉间]放弃了解释，只是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你的扉间身体怎么样？”
“很好啊。”柱间下意识往旁边挪开了位置，随即觉得有些不合适又上前了一些，“你的身体怎么回事？”
“从小就是这样。”[扉间]本就肤白，带着勉强的笑容更显脆弱，“别担心，我会好好活下去的。”
习惯了强势的扉间忽然一下面对虚弱的弟弟，柱间根本接不上话，对方又笑了笑，“如果这个世界的扉间身体非常健康，一定会回来的。”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柱间想要解释一些什么，然而又觉得扉间早已知晓，于是安慰道，“嘛，不管怎么样你也是我弟弟，我会照顾好你的，不过回去的办法只能让扉间去想了。”
平行时空这种事他虽然听扉间提过，但是从来没放到心上去。
“那么，和我说说这个世界吧……正在进行战争是么？”
“战争已经结束了，我们刚刚达成了结盟。”柱间愉快地说到，“你现在可以在村子随便走走，不用担心受到袭击。你那边的世界有战争么？”
“我生活的国度，应该说我生活的世界大部分地方都是和平的，从这一点上来说我比较幸运，如果是战争状态可能没办法活下来……”扉间注意到柱间发青的脸色，立刻接道，“你一定会喜欢的，就算是身体柔弱的普通人，也一样能够很好地生活。”
“我们把这边也变成那样吧，这样扉间在这边也可以好好生活了。”
“我可以帮忙。”[扉间]挑了一下眉毛，随即起身，然后捂着嘴开始咳嗽。
“喂……”柱间看他咳得上气不接下气连忙过去拍拍后背，结果对方闷哼一声咳了满手的鲜血。
“扉……医疗忍者！医疗忍者呢！”
将要失去最后一个弟弟的恐慌席上心头，柱间从来没有如此鲜明的感受到亲人的离去。
（2）
“扉间你要不要回去休息？”柱间现在看着扉间说话都不敢大声。
“适量的运动对我有好处。”[扉间]回以笑容让柱间一阵恍惚，多少年没看到弟弟的笑容了？
“何况只是下厨房而已，总有些我能做的事情。”受制于体弱，[扉间]平时极少出门，取而代之的是对料理的熟悉。
之前柱间习惯性将文书丢给心思缜密的弟弟，然而现在柱间看到扉间来火影楼心都悬了起来。
“中午好啊，斑。”扉间进门的时候迎面走来老熟人，于是露出了笑容伸手打着招呼。
在斑浑身僵硬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又自顾自的从他身边走过去往火影办公室了。
“等等……”狐疑地回过头，咕噜着，“这家伙今天吃错药了？”
“嗯？你要一起来吃饭嘛？”[扉间]扭过头还是一张笑脸，“今天没有豆皮寿司但是有鱼籽寿司，你应该也喜欢吃。”
“你是谁？”万花筒将人上下扫描了一遍，这个人身上根本没有千手扉间凛冽的气息不说，整个人的精神状况和身体状况都截然不同。
“啊，差点忘了，我是来自异世界的千手扉间。”对方从饭盒里翻出来一份寿司递过来，“看你的反应这个世界我们的关系很差么？”
斑看着那份寿司稍稍放松了些警惕，然后一脸古怪的看着笑嘻嘻的[扉间]。
浑身上下都是违和感，熟悉多年的人忽然觉得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五官都移了位变了形。
抖落一层鸡皮疙瘩，斑终于发现了问题所在，“你为什么要对着我笑得这么恶心？”
“我的斑可是经常……”
后面半句都没有听进去，宇智波斑整个人被“我的斑”三个字雷得浑浑噩噩。
“扉间！”柱间从顶楼卷起一路烟尘，扑倒跟前又怕撞到弟弟，于是看看刹住车一脸紧张的问，“你没事吧？”
这个世界怎么了，柱间竟然化身成了贴心大哥哥。
“我没事，不过斑很奇怪，这个世界我们关系不好么？”
“你什么都没告诉他？”血红的眼睛归于平静，斑露出嘲讽的笑容。
“之前的战争里，你重伤了泉奈，让他失去了最后的弟弟。”柱间说完看扉间面色阴沉，连忙补充了一句，“不是你，你和泉奈关系应该很好吧，毕竟……”
“一般般，我和那家伙性格不太对付。”扉间沉默了一会儿补充道，“如果真的发生战争，到了威胁我和你生命的地步……”
“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柱间回头拍了拍扉间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到，“扉间，无论如何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血缘上来说，我并不是你的弟弟。”扉间笑了，然后提醒到。
“都是扉间嘛。”
3、
“味道这么淡，难道千手家连调味料都没有么。”既然千手扉间愿意效劳斑也就不客气了，他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嘲笑对方的机会。
“别这么说嘛，斑，扉间手艺明明很好！”柱间脸上笑嘻嘻手上木遁结印，显然是弟控晚期放弃治疗了，敢说扉间一句不好立马就要上手干。
“没关系哦，这里还有一份。”扉间笑着又推过来一份寿司，“上次你说太淡所以我尝试着新做法。”
“那我就……”斑看着查克拉撩起头发的柱间及时改掉了后半句，“就多谢谢了。”
最后三个字说得咬牙切齿，扉间倒是没什么反应，倒是柱间立马笑得眉眼弯弯周遭都飘起了小粉花花。
可能这两兄弟都是穿越过来的。——斑这样想着咽下另一盘寿司，然后嘴里一阵火辣辣张开嘴就是一个豪火球直扑围墙，连带着墙外的绿叶树都给烧黑了半截树冠，一阵卡卡嚓嚓的声音似重物落地。
“斑你要做什么！”柱间紧张的烂在了扉间身前，而斑只是弯着腰捂着脖子咳吐了寿司，擦干净口水说到，“千手扉间你果然是要毒死我！”
“芥末酱而已，你不是很喜欢吃辣么？”[扉间]歪着头一脸纯良笑道，“明明上一次你也说味道太淡所以这一次我专门选了超辣级别芥末酱。”
“你一定是故意的！”斑一边喝着扉间递过来的水一边说道。
“怎么会呢，我们的关系那样好。”
“能好到哪里。”没法碰到扉间衣角的斑直接捏碎了水杯，啊，如果是之前的千手白毛直接拍死就好，然而现在面对病歪歪的扉间，靠近都像是欺负人，还有忽然变得护犊子的柱间也是个麻烦……
扉间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斑作死的问了句，“究竟是何关系。”
“婚姻关系。”
“斑！你怎么可以做这种禽兽行径！”
“我什么都没做！”斑吼了回去，然后大宅内升起一股诡异的静默，风吹得树叶哗哗响，然后炸毛宇智波捂着脑袋绝望喊道，“不可能！不可能的！”
“扉间……”柱间露出十分担忧的表情。
“去看看吧。”扉间向后靠在廊柱上，一只脚搭在廊下慢悠悠地晃着，目送柱间离开还抿了一口茶水。
两个聒噪的人离开，连风都变得柔和起来。
[扉间]昂着头，感受微风拂过面颊，庭院深深幽明寂寂。
“不出来么？我可是很想见见你。”扉间重新推出一份三文鱼寿司，道，“我最喜欢的。”
身着蓝色铠甲的扉间面色不善，眉间带着阴郁问道，“就算在你的世界，你们也根本不是那种关系吧。”
“接受不了用婚姻关系开玩笑？”[扉间]看着面如寒冰的自己忽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哈，抱歉，但是……”
“你不觉得他逗起来很有趣么？”
扉间嘴角的弧度已经明显上浮，甚至为了忍住笑容拿了一块寿司塞进嘴里。
“味道不错。”扉间拿起第二块寿司的时候已经有些怀疑人生，从不追求口腹之欲的自己，为了避免麻烦可以连续啃上十天半月的兵粮丸，自己做饭仅限于能吃的范围，而手上精致的握寿司简直吃不够。
“力所能及，将双手可控的事情做到最好。”[扉间]脸上笑着，眼睛里却泛着水光，“如果我也能像你一样……”
“你在那个世界同样也是受人尊敬的千手教授。”扉间皱着眉，他不擅长安慰人，即便那个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他本人。
扉间绝对不敢想象整天闷在屋子里的药罐子生活。
同样他也没想到在那个没有查克拉的世界，没有健康身体的自己依然研究者时空法则，依然跑在绝大多数人前面。
“呵……”[扉间]笑着，泪渍湿润了眼角，在流出之前被主人用衣袖擦去。
“我还有些事情要调查。”扉间别开头，只当做什么都没看到。
“晚上回来么？”[扉间]并没有戳穿这个世界自己生硬的话题转移技巧。
扉间狐疑地看着，不管那个世界的自己都不应该是胆小恋家的人。
“给你做甜虾刺身吧。”
“你对……”扉间犹豫着询问着另一个世界的自己。
“如果身体健康的话，”扉间低着头，目光正落在手掌上，苍白的掌心连纹路都透着浅白，垂下了眼睛默默说道，“如果能够活下去，我……”
后半句消散在风中，没有听客，主人呢喃着吞下了后半句。
可惜没有如果。
4、
“要建学校么？那要先修订教学大纲，确定不同年龄段需要掌握的内容，然后编纂教科书，同时也要选择合适的地方建立学校并且筛选教师成员。”
“不愧是扉间，想的真周到。”
“我在那边也是老师，就让我来帮忙吧。”
“但是……”柱间攥着拳头，瞬间迟疑，真怕扉间的暴脾气被那群熊孩子气出事了，他的扉间倒还好说，反正除了自己谁也怼不过，但是这个扉间，干脆叫一个医疗忍者跟着？
“不用担心，已经好多了。”[扉间]笑弯了眼睛，“哥哥，我必须做些事情才能算活着。”
“你不用对自己要求这么苛刻！”
“这是两个人的生命，不是么？”扉间歪着头，带着几分调皮的看着柱间，然后柱间忽然明白了什么，笑得有些尴尬，低声笑道，“你发现了啊。”
扉间伸出一只手，拍了拍柱间的肩膀，“放心吧，我能做好。”
他能做好，因为他不是一个人。
[扉间]和扉间都在这里。
扉间面无表情看着趴在自己桌子上披着外袍睡过去的人，一模一样的脸，却从未受过风霜而眼角眉梢都还留着青涩、柔软。
木叶现在谣言四起，关于“千手扉间”。
你们知道嘛，扉间大人对我笑了吔。
扉间大人也对我笑了！真的超级温柔啊！
啊，我喜欢扉间大人，那么厉害还那么温柔。
听说扉间大人要建学校呢，孩子们一定很喜欢吧。
这么说来，你家孩子是不是很高兴？
被大家所喜欢的，温柔的，爱笑的[扉间]。
他的动作很轻，战场上最灵敏的老手也无法察觉他的气息，甚至可以蒙骗有着特殊眼睛的血继忍者。然而还只是稍微靠近，[扉间]便睁开了眼睛，然后一如既往扯着嘴角，露出被人喜爱的笑容。
他并不喜欢，扉间并不觉得自己应该是一个和善的人，有一张会对所有人露出笑容的脸。
“很抱歉。”[扉间]这样说着，“我用你的身份享受了本该属于你的待遇。”
“何必客气，他们喜欢的是你的笑容。”
“因为是千手扉间，所以大家才会喜欢我的笑容。”[扉间]抓了一下滑落的外袍，将他叠起放在腿上，“因为强大所以被人瞩目，不是么？”
[扉间]很清楚，他在这个世界所享受的瞩目和喜爱，都是基于“千手扉间”的基础上，如果他只是个普通人，应该在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就默默无闻死去，“就连大哥救我也是，损耗一定相当严重吧。”
无色无味而抚慰内脏的结晶体，将现代医学束手无策的病灶压制着，给生命近乎枯竭的他注入活力。
“我没办法插手。”[扉间]低着头苍白色的皮肤下青色的血脉清晰可见，那是他身体里流淌着的生命，纤细脆弱，随时都会枯竭。
“我没有资格像斑道歉，也没有资格像柱间说谢谢。”[扉间]看着和自己一模一样却十分纠结以至于眉头死死纠在一起的忍者，淡淡说道，“那都是你的过去，和这个世界斑、泉奈赌上生死进行战斗的是你，和这个世界柱间并肩而立创造和平的也是你，我只是一个外来者，我想道歉想道谢其实都没有资格，我不曾参与你们的过去，也永远参与不了。”
“但我还是想做点什么，完善这个和平的世界，稍微回馈一下你兄长的恩情。”
“我在那个世界，也蒙受了你兄长的照顾。”扉间坐到了病人旁边，“他以为你健康了，欣喜若狂。”
“真是个蠢大哥。”[扉间]笑得眼泪直流，“明明他早就可以放弃的。”
他看着扉间，哽咽着说到，“他有很多机会，去国外深造，也完全可以放开手脚大展宏图，却因为我缘故，不得不受那些老古董的限制。”
“我甚至想过如果早一些结束，那么他也会早一点自由。”[扉间]将双手举到眼前，“但是这样做无疑让哥哥和弟弟们所做的一切努力全部付之东流，我的死亡也会带给他们无法抹去伤痛……。”
“他很快认了出来。”扉间低声说了一句，“也很担心你。”
“我不能回去。”
“你不能回去。”
两个人异口同声。
[扉间]的身体根本无法承担再一次的空间撕裂。
活在他们看不到的另一个世界，他的兄弟才能释然。
他不愿意活着拖累他们，更不愿意让他们承担失去至亲的悲痛。
5、
“我差不多了解了这个世界的‘忍术’。” [扉间]扬起手里卷轴的时候眯着眼睛问了一句，“定点转移，这就是你最近离开的原因？”
“我会告诉他们，你现在很好。”扉间没打算隐瞒，他也不认为对方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病人就能瞒得住。
另一个世界的自己被病痛折磨的奄奄一息近乎生无可恋，同时又被家人保护地太好，没有经历母亲早亡兄弟离散，众人爱惜着这个病弱的天才并竭尽可能的宠着他，让他在身体虚弱的情况依然享受一流的教育，给他最大的发挥空间——让他无忧无忧，完全按照自己的意愿去追逐理想。
虚弱至极的身体，充盈自由的灵魂。
那个世界的扉间被逼迫更甚也被充分释放。
[扉间]在死亡追赶下，被四周的善意、爱意小心翼翼保护着前行。才智敏捷，未经世事却又洞悉人心。
他从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就看明白了柱间、斑乃至村民们的关系，然后游刃有余的与他们相处，像每个人都释放善意却又不露痕迹的支使着他们。
[扉间]知道一多半是因为千手扉间自身对木叶贡献极大的缘故，还有一些是人们对病患的怜惜爱护，他将这些令人柔软的情绪拿捏的恰到好处，没有因为自身痛苦而滥发脾气，而是打造着乖巧温顺又容易逝去的华美面具。
人们珍惜美好的东西，人们拥有之后害怕失去。
他知道即便是这个世界的柱间扉间在至亲血脉的同时又是彼此事业相扶追求着一个理想的同道中人。
这个世界的柱间和他的兄长本是同一个人，粗心大意又直觉奇准，胸怀宽广却也没心没肺，能力超群也毫无自觉。于是静默立于其旁，悄无声息的彰显着存在，拖着令他担忧的身体前去火影楼，督促着柱间不得不静下心来解决以往能推就推的文件，遇事思之再三然后小心翼翼询问。
他在利用柱间对扉间的重视和担忧。
扉间知道，看得一清二楚却并不做声，甚至刻意躲藏营造自己还在另一个世界的假象，哪怕柱扉斑三人共坐廊下其乐融融吃着寿司他也只是隔墙相望，听着另一个世界的自己开着恶劣的玩笑。
不得不说，扉间也觉得有趣。
以玩笑的方式表达不满，坦率地回敬宿敌。
在情绪表达上，那个世界被大哥捧在手里的[扉间]显然不会隐忍。
这样也很好。扉间忽然间生出一股酸涩和羡慕。
成长于忍族混战为佣金而卖命的千手扉间见过太多一时冲动而失去生命的例子，自幼行走战场，与尸体相处习以为常，因而早早将情绪收敛干净，面对外人全神戒备绝不留一丝缝隙，即便是对自己人也一板一眼避免一切可能造成误会的言行。
[扉间]显然不是。
他不在乎别人怎么想，所剩无几的生命和被宠坏的性格，没有给他一点回旋的余地，爱与恨无法存储于心，如不倾泻便会带进棺材，所以选择了与这个世界千手扉间完全相反的方式，极尽直白、浅显的表达，对于柱间的感谢，对于宇智波的和好意向，对于众人的喜爱，毫不吝啬的写在脸上，变成早春招摇而温暖的的笑容。
当然，也包括对于恶意的回击。
“很抱歉，本族血继特殊，战斗技巧早已形成系统，就不必参加忍者学校了”
[扉间]上门拜访的时候，斑赌气的坐在里间，选择让火核接待，然后听着族弟尴尬又心虚的笑容不觉集中了注意力。
“宇智波不来？”对方一点都不意外，也没有劝说的打算，用毫无波澜的嗓音说到，“哦，那好吧，麻烦签个字。”
前后不过两分钟，顺溜坦荡一气呵成，没有丝毫挽留的架势。
根本毫无诚意！
斑愤愤砸了一下榻榻米。
“这个，”火核拿起了那份协议，为了让宇智波斑听清楚用响彻整个宇智波大宅很有可能飘到大路上的声音朗诵道，“宇智波一族不愿意让族内子弟进入忍者学校学习，拒绝和木叶忍者组成队伍接受任务。签字人……”
“到时候我会作为正式通稿张贴在忍者学校门口，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什么不必要的误会，你分明是成心的！”斑拉开门直接冲了出来。
“这可是你们自己决定的，宇智波一族血继特殊，战斗技巧早已形成系统，何必参加忍者学校。”[扉间]慢悠悠的喝着茶，圆润的陶杯挡住了嘴巴，只剩一双血红的眼睛看着他，“你如果是对文书表述有什么不满可以现在改。”
“你根本没有一点要我们加入的诚意。”
“我可是首先就来拜访宇智波族长，即使族长大人不愿意出面也依旧亲自前来拜会，您还希望如何？难道你希望和兄长讨论？”
如果柱间在这里很可能在扉间被拒绝的刹那就弟控发作……
“你不回去？”斑坐了下来，忽然也没了刺。
“谁知道呢。”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你想好回复了么？”
6、
扉间回来了，带着[柱间]。
甫一落地马不停蹄的奔到自己弟弟面前，留着清爽的短发却捏着手绢紧张兮兮地擦去鼻涕泡。
“扉间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呜呜呜……”一边说一边哭，中间还换了块手绢。
来之前信誓旦旦保证不会哭不会让弟弟担心……扉间默默腹诽了一下另一个世界兄长，无奈地避过脸去，结果就看到这个世界的千手柱间同样哭了起来，竟然拿出同款手绢开始嘤嘤嘤。
“你哭什么哭！”另一个世界自己身体柔弱随时都会去世担心还属正常，这边自己可是一直活得好好地。
“大哥担心你啊！扉间！”柱间哭到后面手绢一丢直接蹭了上来，“你总算回来了！”
扉间隐隐约约有点不好的预感。
“快来帮帮……”
敢说有积压文件就让另一个世界的[柱间]教教你。
“帮[扉间]建学校啊！”
……
他可能有个假大哥。
那边[柱间]将[扉间]看了又看，动动手捏捏腿拍拍肩，然后千叮万嘱，千万不要操劳一定不能生气，虽然不能回去但是他一定会常常过来看望。
听着和自家蠢大哥如出一辙的声音扉间头一次把闭嘴两个字换成了叹息。
这不是他的大哥，这不是他的大哥，这不是他的大哥。
这确实不是他的大哥。
“扉间你在那个世界怎么样？好玩么？”他的大哥两眼噼里啪啦放光明显思想已经跑到十万八千里开外。
“闭嘴。”
“嘤嘤嘤，扉间好凶，你看看我们兄弟感情多好，我也要抱抱！”盯着扉间要杀人的目光毅然决然抱了上去，柱间甚至做好了挨揍的准备，结果只听到对方轻轻叹了口气，反而伸出手来安抚着拍了拍他的背。
“我不会走的。”
他知道柱间在担心什么。
“我真羡慕你。”[扉间]盘腿坐在席上，摊开的卷轴随意放在腿上，明明在和这个世界的自己说话，却是看着天空神情放空。
“嗯？你才是被大家捧在手心的那个。”扉间再看卷轴还没抬头，说完话只听到远处鸟鸣啾啾，终于转回了注意力，抬眼看去，只见[扉间]抬头看天，身形懒散的靠着墙壁。
“只有你才是他的依靠，只有你才能助他达成梦想。”
“或许，我可以治好你。”扉间这样说的时候，另一个世界闭着眼睛露出了一个微笑。
既然查克拉结晶可以起作用，不妨试试这个世界的医术，更何况还有一个将康的同位体在这里不是么？
7、
[扉间]并不相信，或者说不在意。
他已经习惯了每一次找到新的治疗方式带来的喜悦，虽然他自身深知此病无法根治。
他经历过多少次希望也就经历过多少次绝望。
药石罔效。
他的身体早已枯竭，是燃尽的油灯，是破裂的水壶，是坠入泥潭的落叶。
无论多么用心修补、维持，也只是暂时的挽留。
他的身体空空如也，灌注的药物会裹挟着生命力顺着血管在身体里游走然后消散殆尽。
然而[扉间]不能拒绝，不能由他来否认身边人的努力。
所以他坦然接受，不抱希望的。
无论千手兄弟给他什么他都会拿下，就像他的兄长一样。
“老师？”走在路上被孩子叫住，对方惊恐却又强忍着问道，“老师身体不舒服么？脸色很差的样子。”
“大概是因为生病了吧。”[扉间]下意识摸着自己的脸，他和身边人早就习惯顶着一张毫无血色的死人脸忙里忙外，然而对于这些——习惯了威严如神明的千手扉间的人来说，惨白虚弱的老师带来了异常的忧虑。
“那，我送老师回去吧。”
“不用，你帮我把这个拿去办公室。”[扉间]将手上处理好的文件递了过去，然后目送着学生离开，在对方疑惑回望的时候抿紧了嘴巴眉头深皱，挥手催促着。
“老师？你在办公室？”学生放下材料一脸惊愕，“我刚刚在路上看到你……”
“你可以回去了。”扉间站了起来，甚至碰掉了桌上的文书，却在瞬间离开没有管愣在原地的学生和稀里哗啦掉了满地的资料。
能让[扉间]更改计划只能有一个原因——身体无法支撑必须中途停歇。
他赶过去的时候对方正坐在店里捧着茶杯，面色苍白近乎透明。
有非常熟悉的血腥味。
扉间走过去看了一眼，茶杯里一片浓厚的血色。
“我有一个请求。”[扉间]从书桌里抽出满满一沓信件，收信人分别写着几位弟兄。
给每一个兄弟，在人生重要时刻都写好了信，伪装成依然在世模样。
“只是一次排异反应……”
“我就算现在闭上眼睛也可能永远睡过去。”
他一直游走在生与死的边缘，任何时候都会一脚跨过去。
安慰已是多余。
劝诫更像是自欺欺人。
8、
千手家蓬勃的生命力在他身上的证明大概只是重病不愈依然拖了许多年。
亦或者，只要在早晨睁开眼睛大脑还能高速运转，至少坐在办公室里依然显得十分可靠。
扉间不甘心自己就这样死去。
尽管是另外一个个体，但是某种意义上，直接输给疾病依然让他接受不能。
先不说大哥那样变态的恢复力，即便是普通的千手也都是战场殒命，从未因病夭折。
扉间从柱间身上寻找治愈方式，毕竟他们是亲兄弟，然而[扉间]的身体并不接受，强烈的排斥反倒让他比之前更加虚弱。
一定是某个地方出了错。
将外出任务交付村中的过剩劳力，文件依然由[扉间]接手，而这个世界的千手扉间将自己关在实验室里，全心全意的研究着如何挽留另一个世界的自己，难度不亚于，不，应该是更甚于再造一个生命。
他需要切除病灶，然后再生健康的生理组织。
[扉间]并无烦忧，至少他很早以前就接受了自己的身体，死亡如影随形反倒不甚在意。
连笑容被揣测成恶意伪装时也依旧淡定。
“我只是很高兴见到你，毕竟在那个世界……”
“那个世界的事情我并不想知道，你只要知道在这个世界我们关系并不好。”
“一如既往的敏感。”[扉间]笑得春风满面，一直在旁瞪大眼睛观察的柱间终于松了一口气。
“那么，所为何事？”专程来到一个自己根本不喜欢的人面前。
“那个阴沉的家伙不在么？”
“和我说也一样，”[扉间]嘴角一勾，并不认同宇智波族长对于这个世界自己的评价，“本质上来说，你应该更加了解这个世界的千手扉间究竟是何模样，毕竟你们合作过很多次。”
“什么，他们合作过？”柱间惊呼了一声，原来在眼皮子底下挚友和胞弟的关系很好？
“他说过宇智波可以自选居住地。”完美的忽略一旁的巨型蘑菇。
“你的意思是另外改换？”本来各族居住地都是提前协商，然后统一划分，矛盾也不是没有，只不过已有约定加上各族关系改善一直没有闹僵。
“对。”
“我想知道这是你个人的意思还是说你们一族的意思？”[扉间]摆摆手解释道，“别误会，毕竟这种事情是要张贴公告的，不可能按照个人意愿直接改变全村部署。”
“我要求的仅仅是……”
“整体围墙和结界都已经进入建设阶段，按照木叶目前的规划和宇智波一族的用地需求，另外划分族地势必需要改动其他家族的场地，所以这不是你一个人或者一个家族就能改变的，而且……”
[扉间]随手一抽居然是当初各族代表的协约，内里已经包含了各族具体的定居地点，落款处“宇智波斑”几个大字笔记清晰无误。
“当然，如果真的要改换也不是不可以，只要宇智波上下一致认为有必要，可以提交一份书面报告过来，阐述清楚原委然后经过顾问团队讨论，一致认定就可以了。”
“改换族地这么麻烦？”被忽略的蘑菇为了彰显存在感及时插了一句。
“你是故意的吧？”这个流程在第一步就会卡死。
“必须说明，我和这个世界的扉间都不是顾问团队成员，并不参与这项决策，当然，大哥做为火影是有一个席位的，顾问团队同意之后只要能说服牵涉其中的家族同意就能顺利实施了。”
“另外我不是忍者，也无法感受到所谓的查克拉，所以你没必要在我身上浪费瞳力。”
[扉间]并没有撒谎，写轮眼映照的精神世界并没有因此泛起多少涟漪，可以说另一个世界的[千手扉间]连了解他为什么想要更换族地的兴趣都没有，或者说内心早已了然并不打算挑明。
“另外大哥，还有半个小时会议就要开始了，你准备好发言了么？”
“啊啊啊……我忘了！”
“会议提纲，背不下来就照着念吧。”[扉间]将卷轴丢过去，复又埋首公务。
还真是……一如既往讨人厌。
在正式开始前，一切都已尘埃落定。
明明是会议上需要讨论的议题，然而早已将提纲分发要求各代表上书，意见整理完毕，私下沟通完成，整个会议的节奏牢牢把握在自己手中。
族地规划问题宇智波族内并不统一，对于斑希望和其他忍族保持距离的想法从一开始就被部分宇智波反对，他们已经厌倦了无休止的战斗，特别是处于劣势的战斗。建立忍村之后更倾向于和其他忍族往来谋求更多的利益而非画地自治。
斑从中嗅到了危险的信号，然而族人陶醉于建村后休养生息的惬意，安于甚至眷恋普通人的生活，日常耗费在蝇头小利的争论上。
有千手扉间和[千手扉间]存在的木叶，早已经胜券在握，即便他能完成族内意见统一，来自各家族的顾问团队也绝无可能同意单独为宇智波开辟场地，甚至改动第三方地盘。
按照正常步骤他首先需要整合全族然后搞定那群德（lao）高(bu)望(si)重的顾问，最后还有第三方。
千手扉间在任何一个环节插手都可以轻松破坏。
更可气的是完全合理。
千手扉间根本从一开始就堵死了路。
尽管他是这个村庄的建立者之一，但是他却无法享有更多的权益。
千手扉间为此不惜削弱了千手家族的权重，以达成各族握手协商。
卑劣入骨，绑架了整个木叶的家伙。
9、
“写轮眼真的有那么厉害么？”[扉间]躺在床上揪着自己的头发问道，“虽然看起来挺特殊的。”
“你一点都感受不到？”
“被窥探内心的感觉？”[扉间]放下了手，“那个世界的宇智波斑也是这样，直勾勾看着你，从脸上每块肌肉寻找着思想和情绪的痕迹。”
“明明我都已经直接告诉他了。”[扉间]露出笑容，“有那么复杂么？所有的章程都已公告。”
“他担心的应该是过程中的操作，这部分不在他的掌握中。”扉间低下头，将对方穿戴整齐的衣服拉开，手指按着胸腔，听到一声闷哼。
“还是疼？”
“我觉得可能是你按得太用力了。”
“这样呢？”放轻了力道。
“嗯，好一点了。”
“是里面再痛么？”
“不，是你按的疼。”[扉间]并不配合治疗，尽管主治医生某种意义上是他本人，或许说正因为某种意义上就是自己所以开着恶劣的玩笑，“如果是病患部位的疼痛，我已经习惯了……他一直都在。”
“睡一觉吧。”
“我希望你下次能研发出味道好闻一点的麻醉剂。”声音越来越轻，却还带着笑意。
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呼吸顺畅了许多。
隔壁房间的争吵愈演愈烈，乃至整座房子都开始颤抖。[扉间]伸出手接住从屋顶上掉下来的木屑，这个世界的柱间是真的跺跺脚地都抖三抖。
[扉间]披上衣服，轻车熟路拉开槅门，然后笑着问道，“打扰你们了么？”
扉间脸色铁青的扭过头，倒是柱间一脸紧张的过来扶着他坐下。
“吵醒你了？”
“还好，你们在说什么？”[扉间]看着柱间，对方打着哈哈什么都没有。
“是吗。”[扉间]仰头看天，“难得有时间，一起吃个晚饭吧。”
“我还有事。”扉间脸色稍微缓和了些，依旧发白，离开时甚至没看柱间一眼，察觉到自己被忽略的柱间委屈的趴了下来。
“扉间又不理我了。”说完才注意到桌子边上还坐着一个，连忙解释，“是说我的那个扉间。”
“又在为宇智波的事情吵架么。”[扉间]将手递过去，掌心正安静握着那块碎片。
“果然是吵到你了。”柱间趴在桌子上，眼巴巴的瞧着那块碎片，并没有伸手接过去。
“整个房子都在震动。”[扉间]轻轻叹息了一下，“我并没有受到多少影响，只是真正承受你这些怒火的人应该很不好受吧。”
“可是不这样的话，扉间根本不会听我说……”柱间有些失落的嘀咕着，“明明我才是大哥，但是扉间只会叫我闭嘴，他根本不愿意听我说话，也根本不考虑我的建议。”
“无论如何，你们才是亲兄弟。”
柱间抬起头，眨了眨眼睛。
“这世界上绝对没有比他更了解你的人，扉间不可能不知道你想说什么。”
“对啊，我只是希望他能放下偏见，通融一下……”柱间说到后半截气呼呼的降低了嗓音，“但是他每次都没耐心听完。”
“你说了多少次？”
“嗯？”
“一样的话，说了开头就知道结尾的话，你对你的弟弟重复了多少次呢？”
“嗳？”柱间一时愕然，他相信[扉间]所在意的绝不是谈话次数这么简单的问题。
“如果想劝服‘我’的话，大量重复的话语是毫无意义的，包括提高音量加上其他的威胁也一样，即便一时用势头压住，也绝对不会同意并且支持你的想法。”[扉间]笃定的看着他，“如果你真的想说服扉间，至少应该准备充足的理由，告诉他必须这样做的原因。”
“我希望木叶能够和平发展，你应该知道斑对木叶也做了很大贡献，宇智波一族对木叶来说是必不可少的，扉间在对待他们的事情上太过防范了。”柱间尝试着说服这个[扉间]，既然都是弟弟，或许可以从这个[扉间]身上寻求解决之道。
“这些事情扉间不知道么？”
“他当然知道，所以我才希望他能认同！”
“仅仅是认同？”[扉间]斜着眼睛看向柱间，“你才是做决定的人，扉间并不能决定最终结果吧。”
“但是扉间不同意的话，顾问团队……”
“你是希望扉间帮你说服其他人。”
柱间终于沉默了起来。
“扉间只是一个代表，木叶高层反对意见的代表。”[扉间]喝了一口茶，“你并不是要说服扉间，你也不可能说服他。你只是希望扉间能够改变立场帮你平息争执。”
“意见不同时难免产生分歧，而你所做的，是单方面要求扉间服从、适应你，借此推行自己的理念。”[扉间]笑了笑，“就像扉间不认同你的想法一样，你也从未认可过他的想法，不是么？”
“只要有更多的接触，他会……”柱间越说声音越小。
“扉间并不是一个草率做出判断的人，至少在建村的事情上，他考虑的东西绝不比你少。”[扉间]眯着红瞳，“如果你想要扉间改变他的判断，比起无休止的争吵，或许宇智波做出切实可信的行动来表明诚意更能说服人，这样不止扉间，顾问团队也不会再说什么。”
“可是我们总应该拿出相应的诚意来。”
“你不能替宇智波担保什么。”[扉间]轻笑出声，“火影大人是木叶的火影，偏心太过的话难免有意见哦。”
“连[扉间]也不支持我么？”
“我不支持你和扉间说话的方式，至少我的兄长从来不会这样。”
“扉间也不像你这样能够心平气和的跟我说话啊。”
“如果单单是重复，扉间只会认为你在浪费时间。”[扉间]伸手拍了拍这个世界兄长的肩膀，“如果要沟通，你不妨双方的意见都问问，有更多把握后在和扉间谈，我也会劝劝他的。”
“至少在争取和平，让木叶变得更好这个最终目标上，你们意见一致，不是么？”
10、
“你太累了。”[扉间]放下饭菜时并未多说，“早点休息吧。”
“没用的，不管你说多少，那个笨蛋根本听不进去！”扉间脸色依然发青。
“你站在柱间身后，一直支持他，不仅仅因为他是你的兄长这么简单的理由吧？”
听到问话的扉间脸色陡然一变。
“你从根本上，认同他。”
“即便是个笨蛋，认真去做一件事的时候，也会让人产生‘他真的能做到’这种……感觉。”扉间别扭的承认着。
“你们已经缔造了和平，”[扉间]敲了敲桌子，“多么伟大的事业，如果是战场上我根本活不了这么长时间。”
“你本来应该留在那个世界。”扉间有些懊恼的说到，“至少那个世界你的大哥没有这么蠢。”
“别被表象欺骗，那个世界兄长只是担心我的身体没有直接表现出来，瓦间和板间可是常常和我抱怨大哥又搞砸了，甚至连父亲都拿他没辙。”说着说着扉间笑了起来，“和这里的柱间一模一样，固执又温柔的笨蛋。”
“你现在的状态不适合继续工作。”[扉间]笃定的说了一句，“稍微休息一下吧，村落规划的事情着急也没用。”
“你真的不会生气么？”
“为了活得轻松点，我会尽量收敛，何况这个世界的事情与我并没有什么牵扯，唯一让我在乎的，只是你的感受。”
“我的？”
“不是感同身受，而是这个世界人们对于你的态度，有意无意的都会牵扯到我身上。”[扉间]露出了然的神情，“至少这个世界，你的兄长对我全部的善意都源自于你。”
扉间一阵沉默。
“稍微休息一下再想工作的事情吧，你们都需要冷静。”
[扉间]一直坐在桌子上，看着扉间吃完饭又看着他休息。
“你才应该……”
“我刚刚睡醒。”[扉间]瞧着他补充道，“我并没有虚弱到要长期卧床。”
红眸相对，一个深沉一个笑意满满。
[扉间]起身，坐到了床铺边上，伸手拍了拍他的胸膛，“你和大哥的矛盾仅仅是实现和平的方式，从目标上而言是一致的。”
“所以并不是什么大问题，对么？”
“我知道，”扉间闭着眼睛，小声回应着，不甘心一般说到，“只是……”
“因为兄长的态度么？”[扉间]缓慢的拍着，声音低弱，让扉间有一种似曾相似的怀念，迷迷糊糊睡过去。
11、
有微弱的烛光跳动着。
扉间勉力睁开眼睛，[扉间]正低头翻着文件，似乎没有注意到房间主人已经醒来，依然皱着眉头慢慢批阅着。
白发赤瞳，眉头局促嘴唇紧抿唇角下垂，心情极差的压抑着。
“扉间你实在是太严肃了。”
此时此刻，扉间不得不承认兄长关于自己的评语是正确的，就算是他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看过去，处理文件中的白发人浑身都是生人勿近的气场，自己平日也是这般模样？
窗外明月高悬，虫鸣一阵一阵传来。
扉间就坐在床上，难得懒散的赖在被窝里看着正在认真工作的自己——异常严肃又严禁打扰的自己。
“你醒了？”[扉间]心有灵犀地一抬头，在看向他的一刹那弯起了嘴角，严肃的气息敛去，露出让他熟悉的笑容。
扉间慌神了片刻，然后也跟着笑了起来，“你刚才的动作，很像你的兄长。”
[扉间]病弱，入睡时经常伴随疼痛和呼吸困难，那个世界的兄长[柱间]担心之余难免会红哄劝的方式让他入睡。
“应该能让你放松。”[扉间]言罢，继续埋头处理文件。
扉间穿着睡衣，衣冠不整地站在他身边，打量着另一个世界的自己思考着自己平日的模样。
见他停下笔伸手抚摸着对方的脊背，从后面按压着病灶问道，“有没有好一点？”
“呼吸顺畅了许多。”[扉间]如实回答着，然后侧着身体看向这个世界的自己，“你们说的忍术，还真是奇妙。”
“会痊愈的。”扉间高兴地低下了头，将脑袋抵在同样的白毛上许下诺言，“我会……”
后半句被堵在嘴里无法吐露，过于惊讶以至于完全不知作何反应。
“和想象的差不多。”[扉间]满足的伸手抚摸着逐渐升腾起热气变红的一张脸，“非常柔软。”
“做什么！”扉间一下子站了起来，并且后退了两步。
“和你对我的身体感兴趣一样，我也如此。”[扉间]相当从容的坐在椅子上，带着一如既往的笑容，“别说那些违心的话，也不必拘泥俗世，对我说谎也是没用的。”
“你的身体……”
“早已不必顾忌。”
12、
宇智波族地搬迁计划并未成功，或者说胎死腹中。
族内意见并不统一，最后连一份确实的报告书都未提交，比起族长强烈的搬迁意愿，族内更喜欢原来划分的中心地盘，占尽地利。
扉间冷哼了一声，[扉间]扭过头看着柱间道，“你们真是平白无故多吵了一架。”
柱间却还在叹息，“真希望到此完结。”
[扉间]笑了一下，没再说话。
斑叛逃消息传来的时候柱间也只是沉着脸没说话，[扉间]趴在扉间肩膀上，揉了揉对方的眉心。
“你好像很开心。”
“恰恰相反。”[扉间]用手指划过扉间的眉头，冷静地说到，“你和大哥都要准备好迎接一场战争，我拟定了新的巡防计划，做好最坏的打算。”
斑对木叶失望了。
不管是兄弟二人还是外来的[扉间]，都发现了对方和木叶之间无法弥合的裂隙，在斑失去对宇智波掌控力的时候状况愈演愈烈，宇智波斑选择和家族一起抛弃。
按照扉间的话，这是一个极度敏感又极易误入歧途的家族，[扉间]听罢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即便是在自己的世界宇智波两兄弟的性格特点也表现的淋漓尽致。
只是没有战争，没有这么亲密捆绑的利益，千手和宇智波的交集并没有这个世界的多，相对的矛盾也更少。
宇智波斑带着九尾回来的那一天，半边天空都染着血色，柱间嘱咐完水户，深深看了扉间一眼，扉间心有灵犀的拉住了[扉间]。
“去做你的事情吧，我哪儿也不去，就在这等你。”[扉间]垂着双手送别。
“还是让你经历了战争。”
[扉间]笑着摇了摇头，“尽管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好了。”
柱间出战，扉间自然也闲不了，忙于组织后勤和结界加固。
[扉间]静静站在一旁，看着来来回回的人。
“你对他们来说很特别。”水户早就注意到这个所谓的“弟弟”。
对方从一开始就没有准备欺瞒，如实相告，是也不是千手扉间。
水户经常在他身上看到扉间的叠影，又总是惊觉这是完全另外一个人。
至少扉间不会在大哥出战的时候从容淡定的喝着茶，将内勤外务都交给别人，甚至连一丝紧张的神色也无。
“在那个世界，你也是我的长嫂。”[扉间]给水户也倒了一杯茶，“唯一能够支持大哥心灵的人。”
水户带着警惕，[扉间]却依然不紧不慢的说过，“这个世界其实与我无关，虽然大哥和扉间都很紧张，害怕我死于战争。但是对我来说，来到这个世界的每一天都是上苍的恩赐，我即便现在死去也没有任何遗憾。”
“这是你们的世界，你们在努力，扉间也在努力，我除了不增加你们的困扰之外……做不了任何事情。”[扉间]举起了双手，水户看到上面近乎透明的皮肤下青色的血管，蜿蜒而曲折。
“我只是在等待结束。”[扉间]看着水户，然后笑了起来，“做出决定的是你们。”
水户若有所思地站了起来。
番外、
扉间醒来的时候不出意外正对着担忧的脸。
他无法忘记却又绝不愿意回忆的脸。
两张成年却依然带着稚气，还似幼时惧怕而底气不足，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多年不见，一目了然，早夭的瓦间板间长大了。
“二哥！你没事太好了！”
“我去喊大哥！”
等等，正常情况下应该是自己在实验室悠悠转醒然后拍拍衣服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返回村落，感知一下大哥的位置然后日常过去训一顿并且在对方开口询问之前叫他闭嘴。
为什么……他会看到弟弟们？
幻术？
即便是幻术，眼前展现的也该是幼年的弟弟们而非……
板间扑过来搂着他的脖子，眼泪擦在脖颈上一片冰凉，扉间甚至忘记继续结印下意识的伸出手想要抚上对方的脊背以作安慰，只是抬手瞬间清醒过来猛地将人推开。
习惯性像腰间摸去，结果入手却是异常柔软蓬松的触感——质地极好又宽松舒适的睡衣。
他根本不会穿也从来没见过的布料。
被他推开的板间一脸不解地看着他，片刻后却露出抱歉的笑容，“是我弄疼你了么？对不起。”
“我只是忍不住……二哥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扉间终于将目光移开，这是一间洁净而干爽的房间，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都非常适合他居住，问题是舒适度远远超出扉间所接触过的建筑，一些物品甚至从未见过，扉间断定这是一个陌生的环境。
所谓幻觉也不过是打乱人体查克拉流动在脑内产生错觉，只是将感知打乱，绝不可能出现从未接触过的对象。
何况四周根本没有任何查克拉的流动，感知展开发现了熟悉又反常的人，还有正拉着他的手关心询问的弟弟。
“扉间？你没事啦！”短头发的柱间笑着扑过来，即便两个弟弟一起用力也是半天才拉开。
扉间笑了一下，然后柱间挥手屏退了两个弟弟，歪着脑袋看向扉间，朝着他笑，“真是奇怪……扉间……”
“我或许，不是你的扉间。”对方察觉了，在拥抱之后看向他眼色深沉的一刹那就明白了。
这是一个全新的世界，自己与兄弟共聚的世界。
“扉间连药也没带。”柱间看向桌子，语气很轻的说道。
“不要太担心，兄长是那个世界最出色的医疗忍者，一定会治好的。”果然是另一个世界，一模一样的脸竟然如此细致的担忧起弟弟来，扉间下意识的安慰着，毕竟顶着和自己一样的脸，蠢大哥再怎么样也不会放任不管。
“是么？”柱间笑了起来，很勉强，只是轻轻撇了一下嘴角，眼眶甚至有点发红。
真相大白后，与两个弟弟欢天喜地的询问另一个世界的情况相比，柱间安静的坐在一旁，脸上还是和下午说起自己弟弟忘记带药一个表情。
终于像个沉稳持重的大哥了。
扉间这样想着，随即莫名有点心酸。
“你在担心他？”
“你的兄长也一定会担心你。”
“不会的，我身体很好，而且处理各种突发情况……”
“你也是，一点都不愿意让人担心。”柱间叹了口气，“和扉间一模一样。”
扉间被柱间一句话砸的不明所以，自己作为忍者出生入死已是如常，即便在群雄纷争的战国世界也基本没有能伤害他的人……除了……
“谢谢你给了我选择的余地。”
在唯一威胁他死亡的时刻，兄长是站在他前面这样说道。
扉间忽然瞪大了眼睛，看向柱间，“你不要做蠢事。”
“嗯？”
“你弟弟会没事的，我大哥一定会照顾好他。”
“死对他来说或许是解脱。”柱间没看扉间，眼神飘向墙壁上的照片，四人勾肩搭背笑得东倒西歪。
“医生早就说过，扉间现在连呼吸都会痛，灌进他身体里的药物，每时每刻都会穿梭在血管里，让他饱受折磨……但是扉间从来不说。”
“我知道他很痛苦，但是又不希望他放弃，哪怕知道他只是不想我们伤心所以苦苦支撑，我也希望他活下去。”
“即便……”
“会好的。”扉间固执地反驳着，另一个世界的柱间回头看着他，笑得有些不在乎，和他的弟弟一样。
扉间时常在[扉间]脸上看到那种无所谓又感到开怀的笑容。
然而两兄弟有出奇一致的选择缄默，明明不相信又什么都没说。
“这样好么？战争即将开始。”[扉间]用手拨着盒子里的查克拉结晶，轻轻笑了一下，这个世界的自己并非善良到无私奉献的人，至少不会为了某个人无私奉献。
扉间温柔却也固执，一切的一切只为自己的理想而牺牲，在理想与个人的天平上，毫无疑问的偏向于理想，这一点与他的兄长如出一辙。
所以在备战期间，在统战动员木叶的同时，也一定会让自己保持在巅峰状态，手中的一盒查克拉结晶无疑会增加他们兄弟二人的负担，完全不符合扉间的做风，[扉间]也不认为自己真的能重要到让兄弟两人从战事里分神。
“这是之前的试验品，你应该用得着。”扉间沉默了片刻，“如果用完之后我们……”
“支支吾吾可不像你。”[扉间]倒是一派轻松，“你知道我在乎的是什么。”
“我对这个世界并无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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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在整理文档的时候猜想问一句我这个憨批在写文发文的时候到底想什么，为什么随随便便就写了好几百篇把空间塞得乱七八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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